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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眼天明,红弦用坐在妆台前,用了不少的脂粉,掩盖信晚睡的痕迹。
换上自己来时的衣裳与首饰,一切恍如那一日方从宜兰堂里出来。
只是头上多一个小小的金簪,那是太子妃给她的荣耀。
金簪不大,拿在手里的份量也轻,插戴之前,红弦试着在簪尾掰了一下,那簪子,比想象中的要坚硬许多,想来里面是铜做的芯。
红弦知道,铜芯,便是同心。
她也懂得,这世上,再难找一个同心之人。
“我劝你,别打扮得那么的素净,那天你穿的那身红色的,不是挺好看的么?”馨萝笑盈盈地道。
红弦也不回头,只对着镜中的自己,道:“那一件,我穿不惯。”
那件红衣,固然是比自己这一件华贵许多,可是那终是玉兰她们那些丫头们的衣裳。那一天,如果自己不是穿着那么一件衣裳,那些掌刑的宫人,多少总是会有些疑惑的吧。
玉兰给自己拿这件衣裳时,或者没有什么恶意,可是与这件衣裳相关的记忆,实在是一点都不美好。
一时,红弦梳妆完,馨萝坐在妆台前,让自己的丫头妙锦给自己梳头。
妙锦的手巧,给馨萝梳的发髻繁复而不失灵动,俏皮而不失端庄。
望着馨萝,红弦自觉黯然失色。
“怎么了,红弦?”馨萝笑问道。
红弦嘻嘻笑道:“没什么,只是和姐姐在一起几日了,才发现姐姐那么好看。”
馨萝笑骂一声:“油嘴滑舌。”
红弦半低着头:“才不是。”
馨萝似嗔还喜地道:“你这是还没看到黄秋雁呢,那才叫美人儿呢。其实,要我说,妹妹长得也不错,只是穿戴得太简素了,阿柔那丫头,别的还行,梳头却只会几个简单的样子。现在时间还早,不如这样,你把头发拆了,我让妙锦给你重新梳了。准保你换了个样子。”
红弦将头倚在架子床的床柱,道:“算了,我有些累了,歇一歇,咱们就要过去了。”
馨萝笑道:“也费不了许多功夫的。”
红弦也不抬眼,只道:“还是算了,妙锦姑娘梳的发髻太过复杂,回去后,我的丫头该不会拆了。”
馨萝笑道:“其实也不用太复杂的样子,就还是现在这个样子,只要头发分绺时,稍做变化,最后的结果,便和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红弦勉强笑了笑:“还是算了,让妙锦姑娘也歇一歇。”
馨萝看红弦执意,便也不再深劝。
眼看时间不早,馨萝道:“时候也不早了,咱们过去吧。”
红弦点了点头,便带着丫鬟阿柔,跟着馨萝往金粟堂去了。
金粟堂里暖洋洋的,地上铺了软乎乎的毯子,四角放了四大盆桂花,香得不得了。
墙上挂的画,桌上供的瓶,乃至桌衣椅靠上面,都有着桂花的图案。
眼中所看,一片金黄。
一阵阵的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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